雅拉雪山穿越之旅(上)
盡管雅拉雪山重裝穿越之行已經(jīng)過去一年多,但我并不需要去翻以前的日記本,就能回憶起當時的所有細節(jié)。
2015年4月底,雅拉雪山并不在一開始的計劃中,原計劃是貢嘎雪山。隊友阿寬和郁童分別是我在印度和伊朗認識的驢友,阿寬曾跟我一起重裝穿越年寶玉則雪山,而郁童則也是個徒步發(fā)燒友,經(jīng)驗豐富,我們在成都拖板鞋青旅集結(jié),然后一同前往康巴第一關(guān)。
到達康定之后,在縣城攔了一輛出租車準備前往老榆林,開出去10多公里便折返,原因是司機告訴我們這幾天貢嘎雪山下暴雪,徒步路線上的積雪一米多深,當?shù)夭上x草的牧民都撤回來了,更別提有戶外徒步的隊伍往里進發(fā)。“你們到了老榆林也沒用,明天還是得回來,這幾天都在下雪!”于是我們聽從老司機勸告,回到康定縣城,住在貢嘎國際青年旅社。
開始徒步時有一種穿越的感覺
來都來了,裝備補給都帶齊整了,不能白跑一趟吧,跟青旅前臺的義工打聽消息,得知雅拉雪山的徒步路線也非常值得嘗試,我們當即決定先去走雅拉雪山,等天氣好轉(zhuǎn),再繼續(xù)走貢嘎。第二天一早便找了一輛出租車,直奔雅拉雪山徒步穿越路線的起點,中谷村。柏油公路旁邊一條不起眼的小徑,通向森林深處,司機告訴我們:“就從這里進去,下了好幾天雪,路估計不好走,我留個電話給你們,如果穿不過去,原路返回的話給我打電話,我來接你們。”
出發(fā)!
就此謝過,“知難而退”這個詞,已經(jīng)在我的字典里消失很久了。三個人一頭扎進山林之中,沿著若隱若現(xiàn)的山路摸索著前行,漫山遍野的紅杉木原始森林和杜鵑灌叢,還有纏繞其間的松蘿,在白雪皚皚的世界里銀裝素裹,稍微讓人感覺有點生氣的,是那些放養(yǎng)在草坡上的牦牛群。已經(jīng)快要立夏,但是川西高原依然天寒地凍,會讓人想到阿拉斯加或者西伯利亞,雪后的陰天,空氣非常清新,色調(diào)卻沒有那么明媚,襯得我們背包上鮮艷的防雨罩特別扎眼。第一天的旅途波瀾不驚,原以為這樣的天氣里走雅拉雪山也只有我們?nèi)齻€愣頭青,突然一串馬兒的鈴鐺聲打破凝固的冷空氣,原來還有一隊來自成都戶外俱樂部的驢友,他們雇了向?qū)Ш婉R匹,沒有背負任何重量,走得輕快,山谷里回蕩著歡聲笑語的四川普通話。相比之下我們每個人肩膀上25kg的背包略顯沉重,也難以跟上他們的步伐,最多也就是可以根據(jù)他們先行留下的腳印辨別路徑,省了尋路的煩擾。
中午天氣轉(zhuǎn)好,藍天越來越多,陽光也偶爾光顧,在一片積雪已經(jīng)消融得差不多的空地——爛泥灘,我們吃了三盒速熱米飯作為午餐,不僅僅為了裹腹,也是為了減輕背包重量——先把最重的干糧吃了!走過這片草場之后,攀上一處高地,卻發(fā)現(xiàn)前邊隊伍的腳印已經(jīng)消失,雪地里沒有任何痕跡,尋思著我們可能是走錯路了。
迷路了,大伙兒一臉懵逼
于是我和阿寬放下背包,讓郁童原地等候,然后兩人開始橫切整個山谷尋路,不僅雪很厚,森林里密密匝匝的樹枝和灌木也毫不客氣地攔在我們探路途中,或者鉆,或者跨,或者繞行,有時候不得不徒手掰斷一些枯枝,好不容易穿過小樹林,終于找到了道路的蹤跡。接下來又沿著自己的腳印返回,與郁童匯合,背上包,最后第三遍穿過這段叢林荊棘,徒步之行重回正軌。終于迷途知返
下雪最討厭的不是道路泥濘崎嶇,而是無法辨認路徑,徒步中最讓人沮喪的事情就是迷路了,好在雅拉雪山徒步路線局限于一個寬度不到1km的山谷之中,迷路時候只要在這1km的區(qū)域內(nèi)橫切,總能找到正確的路。大約下午5點,我們到達第一天扎營的地方——新店子牧場,這里海拔已經(jīng)有3700米,冰雪代替了原有的綠意盎然,我和阿寬戴上手套,在十公分厚的積雪中,生生用雙手刨出6平方米的裸露草地,才搭起兩頂帳篷。緊接著我們又去周圍的林子里拾撿枯木枝干作為柴火,這樣濕冷的環(huán)境里,還有比升一堆篝火更幸福的事情嗎?無奈老天爺似乎有意與我們作對,從一開始的雪花碎碎,到后來的風雪肆虐,惡劣天氣來得太突然,期間我們把氣罐閥門擰到最大,爐頭上燃起熊熊烈焰,但也始終無法把柴火堆完全點燃——雪下得太大,木頭太潮濕,這堆篝火始終處于半死不活的狀態(tài),冒著青煙卻沒有多少熱烈的溫度,我們烘烤潮濕鞋襪的的計劃落空,本來還想著圍著篝火翩翩起舞呢!